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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宛,阿宛。”
风很暖,又很热,又似乎有一点凉寒。
像狂流似的呼啦一下穿过了她的身体。
她往后张望,看到少年白色衬衣衣角飘扬在风里。
她张着双手朝他喊:“阿黎,阿黎。”
然后他们追到了一个野草森森的宽阔草地上,沾了一身的树叶子。
偷钱的黑衣中年男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头目露凶光地瞪着他们,“还追我?你们不要命了吗?!”
“叔叔,你把钱还给我,我求求你把钱还给我吧!”
“找死!”
男人忽然从腰后掏出一把锋利匕首,朝南宛一指,想要吓唬她离开,“你再跟过来老子一刀捅了你!”
南宛一心惦念自己的钱,不由分说就要扑过去,阿黎从后面蹿出来拉住了南宛的手臂。
“阿宛,别过去,危险!”
“可是,阿黎,我的钱,五百块哪!”
“我帮你拿回来,你往后站。”
少年英勇的阿黎只身挡在了她面前,一脸的无所畏惧。
南宛仰头,只看到他干净得像天山冰雪的白衬衣,衬衣一角在微风里微微飘动。
风依旧很暖,又很热,又似乎有一点凉寒。
依旧像狂流似的呼啦一下穿过了她的身体。
这一次,她感受到了身体的疼痛。
等她回过神来,她的肩头已经在流血,是那把寒光森森的匕首插在她锁骨下方一点的位置所导致的伤口。
而那个偷钱的男人躺在地上,心脏处破了一个洞,往外流的鲜血几乎染红了他一身。
她发慌地转头看向阿黎。
阿黎右眉划伤了一道口子,鲜血淌下来遮住了他半张脸。
他随意用手一抹,轻轻抱住害怕得不住颤抖的她。
他说:“傻子,你需要做的事只有一件。”
她颤着嗓音问:“什么?是什么?你告诉我!”
“睡一觉。”他说:“睡一觉,再醒来,一切都会过去的。该承担的我会承担,该受罪的我会受罪。你只要在我的庇护下好好的,活下去。”
……
……
南宛猛地惊醒过来,从床上一坐而起。
做恶梦了,她又做那个噩梦了。
锁骨下方的位置隐隐作痛,她一手按住那个地方,一手扶住了额头。
头很痛。
一阵一阵的痛。
为什么会痛?为什么会突然做起这个梦魇?
因为薄黎在她睡觉前说:“每一次征战都是一次重生。和这种直面死亡的恐惧一比,你就会发现关在高门里的勾心斗角是有多么简单和舒服。”
征战,重生,死亡,恐惧。
这四个词一遍遍回响在她脑海里。
薄黎的下属击毙大天势力的场面也一直在她脑海里重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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